小明是個人見人愛的孩子。
一天早上,小明早起搭車到台北,到了車站,順勢搭上一班區間車。車上早起的鳥兒不少,小明面帶微笑拉著吊環,站在一排搶到座位以後,開始打起瞌睡的上班族叔叔阿姨前,開始他的台北行。
約莫十來分鐘後,小明覺得鼻子有微微的搔癢感,原來過敏的老毛病又犯了,心裡暗自抱怨火車上的冷氣太強,不過一向有禮貌的小明,還是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,忍耐過敏帶來的不適。
但是鼻子越來越癢了,小明忍不住舉起手摸了摸鼻子,這才發現:糟了!鼻水已經不自主地流下來,於是趕緊用手將鼻水揩掉。小明心想,好險只是鼻水不是鼻涕,不過沒關係,要是真流了鼻涕,還有衛生紙可以擦。想著衛生指的同時,小明伸手到包包裡,想撈出唯一的一包將要用完的面紙。
咦,怎麼不見了?這才想起,那包無緣的面紙,早在前一天就用完了。但是冷靜的小明馬上想出解決的辦法:鼻涕流出來,吸回去不就得了。得意洋洋的小明,臉上的微笑更明顯了,覺得自己實在是個聰明的孩子。
不久,小明感到鼻子下方有些許涼意,再次摸了摸鼻子,發現手指上出現了一些黏黏的液體。哇啊~已經塞住的鼻子,全然沒感覺到鼻涕已經流下,此刻小明鼻子掛著一條鼻涕,友善的笑容變成了尷尬的笑容。沒關係,反正沒有人在看我,再等一陣子就到台北了,小明安慰自己。
天,總是不從人願,即使是乖巧如小明的人。鼻涕從原本的涓涓細流,就要變成鐘乳石柱一般粗了。小明開始手足無措,決定用手摀住鼻子,以免被旁人發現自己的糗樣。可是鼻涕越來越多,該怎麼辦?用身上的衣服擦?媽媽新買的,回家會被罵;用手指把鼻涕捏掉?那鼻涕要甩到對面叔叔身上嗎?
好吧!狗急了終究得跳牆的,吃鼻涕可不是三歲小孩的專利。小明悄悄伸出舌頭,難為情地練習著五歲以後就沒再重複過的動作。「媽呀!鼻涕又鹹又難吃,我小時候為甚麼這麼愛吃呢?」小明勉強將鼻涕吃下,心中不斷咒罵著。可是鼻涕不愧是鼻涕,怎麼吃都還是留那麼一條在鼻子上。
小明好氣,手很痠卻又不敢放下,鼻涕硬生生吞了兩三回,覺得自己好窩囊,後悔小時候沒有養成隨時帶面紙在身上的習慣,眼眶噙滿了悔不當初的淚水,感覺比朱元璋從惡人跨下爬過還要屈辱。
突然間,有個清脆的聲音在小明耳邊響起,就像是燈泡亮了的喀嚓聲。「唉呀!我怎麼忘了昨天去醫院探望外公時,包包裡帶了個口罩呢?」難為情的小明即刻變身成為冰雪聰明的小明,趁著叔叔阿姨不注意,迅速拿出口罩戴上。
哈哈!終於不用吃鼻涕了,火車也到達台北車站囉!小明跳下車,用輕快,不,是慌張的步伐衝進廁所去。關上門,脫下口罩,才發現口罩早已變成透明的,上頭一大攤糊成一團的鼻涕,好不壯觀。
「哼~~~哼哼~~~哼~~~嘎嘎!」小明用盡身上最後一點力氣,擤了一堆鼻涕後,癱軟在台北車站的公廁裡面。掙扎著走出門外,用身上僅存的一個硬幣,在面紙販賣機前得到了兩包面紙。他感激的握著手上的面紙,仰望著天…花板,發誓再也不讓這種事情發生。頓時,小明感到一陣輕鬆,彷彿重獲新生。
好吧!其實小明就是我。
- Jun 14 Thu 2007 19:08
小明的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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